产自己的粮

【仙古】秘密

【仙古】秘密

 

 

*主刘陆,会有古仔其他角色出没打酱油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1

 

刘保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说没什么遮掩,恰如他要是讨厌谁,也明目张胆写在脸上。

作为好兄弟的陆志廉曾经劝过他:“你才翻身多久,多个朋友好过多个仇人,爱恨都该留点面子。”

那时候刘保强才和何天分手,拆弹组的拆弹小王子,脾气不算好,发起火来连上司都能抽,可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模样,基本上只要不拦着他回家陪妈妈吃饭,他就不会闹脾气。

刘保强肿着半边脸来找陆志廉喝酒,陆志廉举着冰啤酒贴在他脸上亲自为好朋友消肿。

刘保强唉声叹气:“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的孝顺,他没什么不好。”

陆志廉就问他:“那你为什么分手?是你提的吧?”

刘保强点点头,歪头侧开脸,不让陆志廉给他冰敷了,他直接夺过那罐啤酒,刺啦打开拉环,咕嘟咕嘟干点一半,自嘲地笑:“不知道,他挺好的,各方面都好,不喜欢我也不会去追。”

陆志廉没吭声,刘保强又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渣,好好的去招惹他。”

陆志廉叹了口气:“渣男你还不是,只是下次真的确定喜欢人家再行动,分手也没关系,但不该没理由。”

刘保强的笑转成苦笑,再喝酒的时候眼睛都闭上。

他好像挺痛苦,但他不擅长表现痛苦。

他在陆志廉面前尤其痛苦,但他在陆志廉面前尤其不擅长表现痛苦。

好在,陆志廉从不深究,从不追问,从不过分探讨他内心都有哪些情绪。

也正因此,刘保强往往变得更痛苦。

 

 

2

 

刘保强有一阵子热衷蓄须,络腮胡从左鬓连到右鬓,他多少有些娃娃脸,下半张脸都隐在茂密的胡须中,像是故作老成失败的少年,其实很有点沧桑的帅气,只是熟人看到就想笑。

那阵子他经常提起保安组的井进贤,井sir是保安的男神级别的人物,日常穿搭都像要去拍海报,西装会有些明媚颜色,能遮盖一些他本人沉稳到略显阴郁的气质。

刘保强也穿西装,一身白色,像是个忘记剃须的白马王子,晃到廉署大楼找陆志廉蹭咖啡:“怎么样,跟井sir是不是很搭,很登对?”

陆志廉往他咖啡杯里倒白水:“不要总是来喝我们的,部门有行政预算,你少花一点。井sir啊……”陆志廉想了想,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在“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过看起来总有些可疑”的名单上。

刘保强对着他瞪眼睛,端着杯子的手还要伸出根手指指向他:“喂,你可不要说他有问题,他有品有谋,家里还有小女儿,怎么看都不是你该注意的人。”

陆志廉低头翻看自己手上的卷宗:“有没有问题从来不是靠看的,要证据来说明,这点你比我更清楚,而且他有没有问题嘛,ICAC查案,不方便透露。”

刘保强“切”了一声,决定回自己那边工作,临走前又问陆志廉:“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有问题?”

陆志廉还是不抬头:“我想不想都没有用,有证据的话,我照样抓。”

刘保强就叹气:“一点点放水的可能性都没有?”

陆志廉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你应该整个警察系统唯一一个跑廉署大楼多过你自己办公室的,还都是跑我这边,要是你有问题,怕是我也有问题,我是不会给自己放水的。”

刘保强有点没听懂,仿佛陆志廉告诉他绝无可能,话里话外又透着“你是我自己人你有事就是我有事”这种亲密感,他也懒得分析陆志廉到底在说什么,总之是美滋滋走了。

走廊里还遇到来找陆志廉汇报工作的程德明,程德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开心,直接问道:“刘sir,又在前辈这里吃到你想吃的糖?”

刘保强知道他的意思,咧嘴笑得更盛:“收声啊你,话那么多。”

 

 

3

 

没有人知道刘保强有没有真的去追井进贤,大家一起小聚的时候陆志廉倒是很认真梳理过,井sir保安组全能,身手过硬,能以一敌十,以刘保强和谁打交道都从没正行开始这一点来说,还没挨揍,应该是没去下手吧。

刘保强嘴上啧啧啧个好半天,盯着陆志廉故作伤心:“我也是考虑到打不过他,你都知我靠脑子的,不像你飞虎队编外人员,拳脚也不好,贸然过去表白,一不小心被打死了,也没人会帮着我说话。”

程德明捂着嘴巴偷笑,刘保强又作凶样对他呲牙:“笑屁啊你。”

程德明朝着陆志廉的方向使眼色,话却是对刘保强说的:“我笑你怕井sir都不怕我们陆sir,前辈认真起来,井sir都不一定能打过,我们之前有动过手,所以我经常谢他不杀之恩。”

刘保强哈哈大笑:“那还是我好些,我认识他时,他还不那么厉害,反正没有差点杀死我就是了。”

陆志廉一脸无奈听着两个损友编排自己,却也看出刘保强是认真在回忆,他也不由得回忆起二人初见,那时怎么能想到他们居然成了朋友,那时候他只觉得刘保强不是坏人,他只是觉得他身上有和自己相同的气息。

一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像是尘世烟火里偏要飞到角落炸开的那一颗,不被世人看到璀璨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自己终究要炸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陆志廉很少庆幸自己做过的事,他走的每一步无非都是理应要走的罢了,他却一直庆幸那天晚上没有拒绝走到刘保强身边。

温柔是给予别人的,温暖是从别人那里获取的。

陆志廉给出的一点温柔,换回来的除了更多的温柔,还有极多的温暖。

尽管刘保强给的温暖总是带着点匪夷所思和花里胡哨,比如已经丧到极致失去耐心时他给你讲的超冷笑话,比如案子一筹莫展时他爱心探班送来的亲手敲的核桃……陆志廉没吃,萧光汉抓了一把塞嘴里,崩掉了一小块牙齿来着。

可是那也很好。

程德明总说他,说他有三个样子,私下里,工作时,有刘保强在的时候。

陆志廉特别认真想过,他并不觉得,他以为他都是一样的,只是工作时更投入,私下里更放松,在刘保强面前更快乐。

程德明嘴角抽搐:“快乐就是很不一样的东西,在和你们熟识之前,你只是我崇拜的前辈,我以为你都不会笑的。”

陆志廉摸摸鼻子,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有吗?是你夸张了。”

那些话程德明也对刘保强讲过,刘保强的反应干脆多了——下巴那里比划个V,笑得极为灿烂:“对吧,我就说我是不一样的存在,没有我你们只能看到反贪机器陆志廉,因为我你们还能看到他人性的一面。”

萧光汉总还记得自己失去的那块牙齿,翻着白眼嘟囔:“那你还不加加油,还老是假装花心看上这个那个的。”

突然就安静了,安静到空气里都是尴尬,陆志廉并不在场,刘保强这种个性如果都表现出尴尬,那就真的谁都不会舒服,都如坐针毡。

应该打着哈哈把话题跳过的,或者干脆接着话就认下来,场面都不会如此。

刘保强却苦着一张脸,看看萧光汉,看看程德明,问他们:“很明显么?”

 

 

4

 

很明显么?

不明显么?

萧光汉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别人的私隐,轮不到他点破,不过既然刘保强都问了。

萧光汉都没来得及开口,程德明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扫射开来:

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组副主任,每天都泡在陆sir办公室,快把廉署当家了。你说你喜欢何天,后来你又说看井sir好看,哦对你还说过抓人时抓到德茂那个少爷也蛮顺眼,还要问陆sir如果你跟黑社会搞到一起是不是不合适,可你看看你找的这些人,要么神似要么形似要么肤色似,身上总能找到陆sir的影子,身手一级棒啦有勇有谋啦黑成一块碳啦……

刘保强皱眉:“也没有那么黑……”

萧光汉打断他,接着程德明的话继续突突突突:

陆sir有危险你拼死冲在前面,为我们的案子什么困难都肯客服,现在是我们ICAC最佳合作人选,陆sir要是不开心你都恨不得扮小丑来哄他,花时间花心思给他纾解压力,他有阵子喜欢吃甘草糖,你买来的现在都还压他抽屉下面一大堆,他后来沉迷健身,你那么喜欢睡懒觉都爬起来晨跑偶遇,还有哦大哥,陆sir爱吃鱼,你一边吞过敏药一片陪他在打边炉的时候狂涮鱼片……

刘保强声音低了八度:“哇你们俩好夸张……你们不是喜欢我吧,怎么对我这么了解,不是过敏啦是那段时间免疫力差出疹子,我怎么会过敏……”

刘保强声音低下去,沉默好久。

程德明和萧光汉也不说了,一同沉默。

好久好久,刘保强又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但是这件事不可以让他知道,和别的人可以开始,可以不开始,也可以失去,可是如果失去他,我可能会被打回原形,再也不会挺过来了。”

原形是什么?是萎靡,是颓废,是无心做任何事,是终日醉生梦死,是混吃等死。

如果失去了陆志廉,就不会再有人把他从泥泞里面捞起来了。

如果是去了陆志廉,那么,再来谁,都不会是陆志廉。

刘保强的笑总是张扬的,用光比喻,是阳光,用花比喻,是向日葵,用颜色比喻,是亮白色。

这一刻刘保强的笑内敛谦和,没有了光和灿烂,夹着一些苦涩,一些遗憾,一些畏惧和一些不甘,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眼睛眯着,眼角有湿润,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他说:“你们知道也没关系,我的喜欢又不是见不得人,只是拜托,不要告诉他就好。谢谢。”

刘保强对着他们颔首:“谢谢,要帮我保密。”

 

 

5

 

刘保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说没什么遮掩,恰如他要是讨厌谁,也明目张胆写在脸上。

开始时他对陆志廉有过很明显地讨厌,每一丝情绪都明明白白表现出来。

后来,他喜欢上陆志廉,那是他根本不敢袒露的心声,是他用力包裹的情感,是他害怕踏出一步就万劫不复的源头。

只是他没想到,他从不曾表达的爱,会随着陆志廉的粉身碎骨化成泡影。

不会烟消云散,不会就此消失,而是日日如泡影,如影随形,在每一个没有陆志廉入梦的夜里缠绕在他喉间。

刘保强的夜开始变得漫长,总有爆炸的声音,他却不会醒来,他总在梦中回到那个现场,一块一块寻找拼凑陆志廉的血肉。

刘保强希望找回一个完整的陆志廉,刘保强想对他说:“我中意你好久了,都不敢说。”

刘保强不知道陆志廉会怎么回答,但他有一种直觉,他直觉陆志廉会微笑着回答他:“我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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