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自己的粮

【暗战|何张】似梦

【暗战|何张】似梦

 

 

*摸个段子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何尚生觉得事情发展有点搞笑,有人怀疑他和张生串通,内外都是。

内自然是指警局,出乎意料的是黄启发竟然是力挺他清白的那个,内部聆讯的时候何尚生在座位上抱紧手臂,有一说一,态度不卑不亢,他不关心结果,他就是全程冷笑,因为真得很好笑。

外则是那些也想要宝石的人,找不到张生,只好都盯着他。仿佛随身带着一堆保镖,他走到哪里都有几批不同人马跟梢,不得已黄启发只好安排他暂时停职。

“停职啦,没停职过都不敢说你是香港警察,都要经历的。”黄启发连叹三声,拍他肩膀,“刚好在家好好休息,你看我想休都没得休,不知道多羡慕。”

何尚生哭笑不得,一耸肩避开黄启发的手:“你听着,有事等谈判专家,不要自己多嘴,你一张嘴就是错的。”

想要嘱咐的话有点多,最终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何尚生选择笑一笑,潇洒离开。

他想起聆讯的时候大sir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宝石在哪里?你到底知不知道张生在哪里?”

何尚生摇摇头,再摇摇头。

他已经见到宝石在哪儿,他不打算说,他又不是专业鉴宝的,不能因为看见的东西长得差不多就让一群条子去打扰一个女孩吧。

他是真不知道张生在哪里,这个摇头情真意切,他也很想知道,所以他摇头后还补充了一句:“要是你们找到他,记得通知我。”

他们说何尚生态度不端正,何尚生不怒反笑,一摊手:“你们要我怎么端正,我说我不认识他又无人信,问我的问题根本是假设我们是同伙的前提,你们都不信我,那说什么都不会信咯。”

踏出油尖旺警署大门,何尚生回头看看,深深呼出一口气,也无法排掉内心积攒的苦闷。

何止搞笑,简直搞笑。

何尚生咬着后槽牙,疯狂挠了几下自己的后脑,要是张生此刻出现,他一定会先招呼过去一拳,绝不手软。

 

 

在家闷头睡了两天,除了上厕所都没离开过床,撒尿的时候从窗户看出去,楼下依旧三三两两盯梢等着他出门的人,何尚生心里烦躁又懒得理会,可也再睡不着,眼看着外面透进来的光越来越暗,这是又要到晚上了,他得出门透透气,他不饿,什么也没吃也不饿,嘴巴长久未进食返出一股酸味儿,难闻得很,他嫌弃的皱眉,觉得应该喝点酒压一压的。

家里也没酒了,这都不是他会备着的东西。

从来不是酒鬼,从未有过酒瘾,这一刻却立刻马上就要喝上一大口威士忌,是,啤酒都不行,必须威士忌。

何尚生随手拿了衣裤套上,出门前余光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睡眼惺忪,不吃东西也没瘦居然还睡浮肿了,衣服搭配也不出所料的难看。

随便啦,随便了,喝口酒又不是相亲,随便。

楼下就有便利店,迷你便携装的各种酒都有,何尚生不考虑,他认为自己也要吹吹晚风,也要引着那些跟自己的人一起离家远一点,他们肯定以为他出门要见张生,他就是要他们什么都守不到。

夜香港总是很热闹,霓虹闪烁,每个十字路口都满是人潮,来来往往许多车辆。何尚生走在人群中,闻得到香水味、脂粉味、烟草味,也有他需要的酒味,还有他也闻得到的自己身上的邋遢味。

他没邋遢过,原来邋遢也有味道。

脑子里一道闪电,不知为何冒出问题,不知道张生是什么味的。

何尚生几次和张生近距离接触,都没注意过张生是什么味道,回忆的时候偏偏也一点都想不起来,好像吃过东西说话时嘴里喷出来的也不是食物的味,男扮女装凑近时身上也不是化妆品的味,喷出满挡风玻璃的红也没有很重的血腥味,他没有任何味道一样在他记忆里。

何尚生插在口袋中的手攥了拳头,拳头还硬了——就这样还想叫人记住,也太难为人了吧。真是阴险狡诈不讲道理。

 

一动气,肚子咕咕叫,他直接拐进最近得酒吧门,点了两杯炸弹,点了一叠薯条。

酒吧很小,人不多,男男女女不男不女都有,挤挤挨挨,很吵。

炸弹就是酒掺酒,一杯干掉一路辣到胃里,要是没有薯条压一下,他差点喷出来。

好烈的酒,好适合此刻的他。好难吃的薯条,也好适合此刻的他。

何尚生不管不顾又是一杯下肚,手指聚拢抓起一把薯条紧跟着塞进嘴巴,呲牙咧嘴感受那种难受到极致的爽快。

张生应该不会这样喝酒吃东西,何尚生想,张生应该时那种很讲究的人,很有礼仪,很干净。他眼前现出张生的手,指甲修剪整洁,手指很长很瘦,手很白,看着也挺细嫩。

何尚生眨眨眼,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想他的手想的津津有味,一定是因为薯条太难吃了。

何尚生舔着嘴唇,口干舌燥,酒太辣了,他又要了两杯,忽视了自己已经开始头晕,决定就是要一醉方休。

破罐子破摔一般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放任大脑自己随心所欲思考,一个是无视身体的反抗坚持要往多了喝。

 

何尚生从张生的手想到张生的喉结,好尖利,看着都要刺破喉咙了,可是换个角度呢,一定很好吮。何尚生脑子里“哇”了一下,感觉自己像个BT。紧接着又是一杯下肚,他决定自信点,把“像”字去掉,变成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又想到一点,张生的耳朵。

那耳廓形状很好看,警校修习过法医课,讲人体时老师说过,一个人的耳朵总是很有特点的,如果时性犯罪案件,耳朵上很可能会有犯罪分子的信息,比如,唾液。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部位,却很容易被忽略。

何尚生之前觉得惦记别人耳朵的肯定都是变态,此刻他反正已经决定自己就是变态了,他就好好惦记了一会儿张生的耳朵。耳垂应该很软,真可惜,他扮自己女友那次,怎么就没上手去捏他耳朵呢?

何尚生惋惜地又喝了一杯酒。

还能想起张生什么呢?何尚生都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他脑子里有一艘船,已经载着他在海面上随着海浪开始浪了。

他撑着下班眯着眼,忙着不断去想着别人的躯体,自然也没有丢掉一个警察的自觉,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思想为什么会朝着这个方向拐弯?他何尚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在酒吧买醉,借着醉意亦银他要抓的犯人。

何尚生还假设,要是张生知道他的不会忘记是这么个不忘,该是什么表情啊。

何尚生垂下头自己傻乐。

 

他早顾不上那些跟着他的人了,自然也就没注意,有个乔装过的身影在酒吧来回窜了几次,不知道在那些人酒里做了什么手脚,一个两个都去抢厕所了。

那个身影凑到何尚生身边的时候,何尚生早醉得差不多了,他抬起眼皮只看了一眼企图扶着他的手,就认出是谁了。

何尚生一把攥住那只手腕:“我都说会记得你,只有一只手都记得,原来一直想着,你真的会从我心里走出来。”

何尚生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会这么说话,这太不何尚生了。然而他反正都醉了,他就说了,能怎么样呢?张生还能揍他么?张生难道还能抓他去报警告他个骚扰吗?他都还没骚扰呢,不然他早就动手了。

他要是动手……何尚生咂咂嘴,松开手,也不吱声,任由张生搀着从后门溜走。

那是条暗巷,字面意思,很黑很暗的小巷,而且附近都很暗,这酒吧本也不是闹市区的,这后门一出来连着几条越来越暗,迷宫似的。

张生的身体撑着何尚生走那么久还是很累的,走到他们觉得不会有人追过来的地方,张生放开他,靠着墙喘粗气,一边用力呼吸,一边开口:“何督察,你该洗澡了,你有味道了。”

何尚生笑眯眯贴上他,故意把酒气喷到他脸颊上上,故意把嘴唇凑近了他的耳朵,故意用力嗅着张生:“臭么?这是男人味,好过你没有味道。”

说完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张生身上还是有点味道的,说不清,不好形容,衣服有洗涤剂的淡淡的香,下巴有剃须水的薄荷味,这些都是味道,却又不是张生自己的味道。

何尚生很执着,他就是想要闻闻张生是什么味的,他离得更近,鼻子都贴到张生颈窝那儿了,他还是什么都闻不到,不过他不闻了,他发现自己只要一张嘴就能咬到张生的咽喉。

咬死他算了,不是他自己不会这么惨。

何尚生张开大嘴,他自以为他会咬的张生一哆嗦,可他只是叼住那喉结,浅浅叼了一下,舌尖轻轻碰了一下。

张生抖了一下,何尚生笑了——真的恰如想象,很好吮。

“我欠你一个对不起,还有一声谢谢。”张生没挣扎,任他压着自己。

何尚生一直闭着眼睛,他不想去看张生的表情,他只想安心做个变态。

变态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呢?揽住腰吧,手往上或者往下是再下一步,嘴也该做点什么,要试试耳朵吗?

脑海里有个小人在对何尚生蛊惑。

何尚生就很老实地听了话,真的伸手揽住张生的腰,把他整个人压在墙面上,脸贴的极近,近到噘一下嘴唇就能捻磨上张生的耳朵尖。

张生在他怀里没有一丝颤抖,何尚生没有更进一步,也没退,就维持着那样一个近距离,很小声地问他:“你怕么?”

他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鬼问题,怕什么,问得好像他还能对人家做什么一样,尽管他现在确实挺奇怪的,一些不该冲动的地方很冲动,并且明显撞在人家腿上,腿可真细……何尚生低头看看,想要确认。

噫!那也不是腿啊,那不是……

张生比何尚生淡定多了,张生脸上挂着笑,眼睛在这么黑的地方都亮晶晶的:“怕是不怕,但是何督察,怕不怕不该我考虑,该你考虑,不是考虑敢不敢,是你会不会后悔。”

何尚生脑子清醒了一点,他用手臂撑着身体离开了张生一些,只是头还和人家面对面,双眼都没什么焦距看不太清楚,他只能盯着张生脸上某一点仔细瞧,用深情款款的表情伪装飞速转动的大脑。

张生抬手拍拍他的脸:“我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害你如此,但我真的不想死在监狱里,那些黑道的我会想办法解决,警局就靠你自己自证清白了。”

张生想推开何尚生,手掌抵住他的胸膛,严肃的同时不知为何还有些悲哀:“何督察,我们该分道扬镳了。”

何尚生纹丝不动,脑子一片空白,他一下子吻住张生的唇。

张生没有推拒,也没生气,柔柔的还有些回应。

那个吻不是他们之间该有的,反而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之间的,像是情谊极深,像是生离死别。

张生红了鼻子尖,那么黑没人看得到,只他自己能感受涌上来的酸涩。

何尚生也红了眼眶,依旧没人看得到,依旧只有他自己能感受涌上来的酸涩。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久到足有一辈子那么长。

何尚生终于发现张生还是有味道的,是叫人幸福的味道,也是叫人悲伤的味道,不是闻出来的,是感觉上的。

何尚生手指捏着张生的耳垂,没错,是软软的,很好捏。何尚生揉着,轻声问他:“我好像还没想清楚,但人生也不是每件事都要那么清楚,你愿不愿意给我一点时间?”

张生看了他好一会儿:“我是怕我没有时间,我连倒数都做不到,可能很久,也可能下一秒,这样也可以吗?”

何尚生这一次的呼气不再是压抑的,是舒了一口气那种,他推开一些,给张生更多自由,他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都只是在笑。

何尚生这才说:“既然你都说不准,那不如交给老天,我有一枚硬币,我……”

何尚生没能说完,他都没有看到张生怎样出手,脖子后面痛了一下,整个人就倒下了。

张生不喜欢抛硬币,他接着何尚生倒下的身体,让他慢慢坐在地上靠着墙。

张生蹲在他面前,刮刮他的鼻子,在上面啄了一下:“交给老天也不错,但总要我先解决麻烦,要是那时候还活着,就来找你。何督察,到时候希望你不要说自己一时冲动才好。”

 

 

何尚生是被起早捡垃圾的大婶叫醒的额,他浑身酸痛,脖子尤其痛。

他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闻到自己呼出的很重的酒气,不太记得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他好像喝太多了,他记得自己在酒吧吃了三盘薯条,他现在胃很痛,很想吐。

他就真的对着墙角哇哇吐了起来,吐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他似乎遇见了张生,他们好像还有接吻。

何尚生记不真切,呕吐并不能人为停止,他还在不停排空肚腹,他真的喝太多了。

所以张生来过么?

何尚生头痛欲裂,他亲了张生么?

张生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他敲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往家走。

他要好好想想,那究竟是不是个梦。

 

如果不是,张生呢?

如果是,张生呢?

 

何尚生暗暗发誓,不可以再坐以待毙了。

他要找到张生,他要找到他。

 

 

—完—


评论 ( 5 )
热度 ( 129 )
  1. 共3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似淡非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