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何张】模特
【暗战|何张】模特
*微小段子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张生选人之前有认真做过功课的。
飞虎队退下来的人不少，不甘现状的不少，有能力却无处发挥的也不少，比起油尖旺，西九龙重案更多同类型，丢个三明治下去能砸中好几个。
但他还是选了何尚生。
何尚生在飞虎时是队长，不是因为犯错走的，身体各方面都还很可以，脑子好没有PTSD引发的疯病，业务水平在优秀列。
就一点不是那么满意，资料上写身高175，张生想着和自己差不多最好，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以直接把对方变成背影替身，即便何尚生比他壮许多，身高有优势就好。
可实际当他见了真人，实地考察何尚生的时候才发现他绝对180以上了。靠，谁写的档案，真不严谨。
高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张生扛了个假人——一个模特回来，差不多就是180的身高，他还特意选了个肤色较黑的，还给套了个衬衫，就放在墙边，然后站在模特对面用手比划着，他头顶差不多在模特嘴巴那里，没想到他俩身高差还不错。
张生咬着笔帽歪头思索片刻，心里就把脑海中计划单上面的“关键时刻可利用为替身”给改成了“有需要可假扮情侣”，他没忘记脑内加粗重点补充——他黑壮显成熟，女装要买深色，粉要少涂，假发要御姐些而不是少女感太多。
想完，张生捏捏模特的鼻子，笑着说：“何督察，要多关照我啊。”
第一次相见还挺顺利，也蛮惊喜的。
怎么说呢，一切恰如张生所想，何尚生来谈判，黄启发害怕炸弹是真的，他不慌不忙从通风管道逃离顶层。
这些都很顺利。
惊喜的是何尚生扮成计程车司机，张生没想过他脚步和脑子都很快，这说明何尚生已经识破了他会假装飞虎队员这件事，也识破了他会假装警员的事，更推算出他唯一的逃走方案和路线。张生高兴坏了，何尚生如此聪明，后面就不用费力引导，省了他好多麻烦。
他还很开心的一点是，何尚生不怕炸弹，不怕和所谓“匪徒”面对面对质，却怕他的枪会打中无辜的人。
一个善良的聪明人，一个聪明的善良人。
张生好生欢喜，逃回家后对着模特夸了至少二十分钟，每一句都是“何督察，你真的不愧是我选中的人”为开头。
远在警局的何尚生不停打喷嚏，同事还以为他生病，黄启发都劝他：“不舒服就去看医生，不要赖在这里破案。”
何尚生鼻子头都红了，用力揉了揉，猛喝热水，他才没病，肯定是有人说他坏话。
说坏话的没有，说了那么多好话的张生心情真不错，坐在电脑前又回顾了一下何尚生的表现，预判了之后的思路，确保不会出现问题，哼着歌准备吃点东西。
模特被从墙边搬离，就坐在餐桌的对面，面前还摆了一副碗筷，张生吃的只是泡面，饭前吞了一大把药片，还和模特前的杯子碰了碰：“何督察，合作愉快，保佑我计划成功哦。”
后面的每次接触张生都挺满意，他的满意表现为给模特何尚生打扮，价格不菲的西装——比真何尚生的贵，锃亮的皮鞋——比真何尚生的贵，精心挑选的领带——比何尚生的贵。
张生为自己也准备了一套衣服，正是之前设想的女装，他换上，没化妆，只是套了假发，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学着电视里的女人走出些妩媚来，一直走到模特面前，扯着他的领带，没有把模特拉到自己这边，反而是作小鸟依人状扑在“何尚生”怀中。
张生在试戏，他的计划里本不需要这么多戏，可他临时加戏了，他不止想复仇，他还要找乐子，逗逗何督察，让紧张的气氛好笑一点，同时，他也想试试何尚生的反应。
不过不急，那都是后面的事。
张生拍拍模特的脸，咳嗽突如其来，一口血喷脏了模特的衣服。
张生痛得蹲在地上，模特被他带倒，横在一旁，可手却刚好搭在他背上，像是有个人正在安慰他。
张生咳着咳着笑了起来：“我没事，谢谢你，何督察。”
止痛药丢了，张生知道丢在哪里了，他差点就倒在那里起不来，幸好只是丢了一瓶药。
他坐在吧台边听着身后何尚生一步步走来，他其实很担心何尚生开口就是问他的病，自然不是出于关心，或许就是单纯提一下。
还好，没有。
何尚生没有把他当做是将死之人，角逐依旧继续着，游戏不会停止，计划按照原定的节奏向前。
却也因为没有，感到一些失落。
张生距离何尚生好近的时候脑海有点乱，家里的模特和眼前的真人时而重合，他闻到何尚生身上有烟草味，太淡了，应该是染了其他人的，他还能感受何尚生气息，说话间喷洒在他手背的，脖颈的气息。
张生汗毛都起来了，周身战栗，他都搞不懂为什么。
离开时看似潇洒，实则等同于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张生大口喘息，皱着眉也不理模特，就只是暗自琢磨——当然还要继续下去，没有停下的可能了。可是何尚生……
张生这才盯着模特看。
才看过真的，再看假的，颜色怎么这么重，五官都没有，硬邦邦不真实，不像何尚生那么好玩。
不像何尚生那样身上有温度。
不像何尚生那样每个表情都很吸引人。
这就不是何尚生啊。
保龄球馆的吻脸颊，从来都不是张生原定剧本上的内容，他临场发挥，想试试真人的嘴唇是什么触感。
没错，他试过假人的了，他点着一点脚尖凑过去吻住假人的唇，分不开的唇瓣，整体都是硬的，还带着木头上的清漆的味道。
看，何尚生的嘴唇多软，有点干燥，但那么软，擦过脸颊的时候在他脸上点了一簇火，怦一下就炸到心里去了。
张生那一刻特别满足。
计划到了尾声，成败都好，死生都好，至少，他们之间不是什么都没有，不是他发痴对着个假人讨要不存在的爱。
何尚生吻过他，那么轻，那么浅，那么真。
那就够了，哪怕被何尚生亲手抓住。
能被何尚生亲手抓住也好，只是，真不想死在监狱里啊。‘
张生几乎是爬进屋的，他蜷着身体缩成一团，躺在地板中央，余光看到模特靠墙站着，嘴上有些红，那是张生涂了口红后印上去的。临出门前。
他以为何尚生一定会抓他，没想到何尚生真的放了他。
张生离家时已经和自己和“何尚生”都做过道别了，他涂了很红的口红，他想，今晚应该有点红色，血之外的红色。
现在他回来了。
好痛，痛得吃了很多药也没有效果，根本压不住。
每一次呼气吸气都好痛。
张生死死盯着那个模特，睫毛上带着一颗泪珠。
张生努力弯唇对着“他”笑：“何督察，我还以为我到终点了，但我们应该还会有故事。”
张生用手指比划了一个飞吻，对他说：“我们还会再见的，谢谢你放过我，让我还能去见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