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自己的粮

【ibsm】养狗守则

【ibsm】养狗守则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阿蒲哥一次也没有见伊吹,无论他带了什么东西,都悉数退回,无论他来多少次,都一定拒绝。

可是他见了一次志摩,自然这件事伊吹不知道,阿蒲哥也说不必叫伊吹知道,而志摩没有说的原因,是怕伊吹伤心。

伊吹的难过像是三倍浓缩的乌冬面蘸汁,不需要许多就能够扩散整锅面条,志摩就算是最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也没有害怕过悲伤的情绪,可他只要看到伊吹难过,看到伊吹红着眼圈仰着头,看到大颗的眼泪悬在下睫毛上摇摇欲坠,他的胸腔里就被塞满了烂棉絮,那些发烂的棉吸走了他的光,他的热,他的快乐,也包括他的负面情绪。他一整颗心就只剩下一件事要惦记,那就是,伊吹哭了。

“你不该让他难过,至少,不该不见他。”志摩坐在阿蒲哥的对面,看着这位老人慈祥的笑脸,仿佛他们并不是探视关系,而是在公园下棋。如果他会下的话。

阿蒲哥并不接他的话,他只是盯着志摩的眼睛,说了一句话:“要养好一条狗啊,除了爱他,也要接受他爱自己,不然狗子会寂寞的。这是养狗的唯一守则。”

 

志摩在回程的路上反复咀嚼这句话,也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狗是伊吹,谁都知道他是人形犬,和警犬不同,是完全野生的不被任何规矩束缚的野狗,但爱又是什么呢?

爱应该是一种情绪,一种人类拥有的感情,反正不是他们这样。

伊吹的湿漉漉的头拱在他怀里,每一次进入都要说一句不好笑的笑话,第一次时指着那里叫他的名字:“志摩~志摩~”

志摩咬着牙忍着不适,推了一把他的头:“这种时候就闭上嘴巴。”

“志摩~你看不到是不是,这里面,”伊吹抬高了一些身体,戳着志摩的小腹,笑眯眯还在讲,“这里面,有一整个蜜瓜了。”

志摩连耳朵尖也红了,他不得不主动去吻伊吹的嘴,以免他再说出一些什么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就不必再做下去了,或许两个人打上一架更好。

后来的每一次,伊吹总会提起这件事,他们的蜜瓜包车已经不再用了,但是他说他会让志摩“永远都有一整个蜜瓜在里面”。

桔梗那时候也问过志摩:“我本来以为你是喜欢我的,还对于无法回应感到抱歉,所以为什么是伊吹,短暂的合作就相爱了吗?”

志摩不知道要怎么对桔梗说所谓“相爱”的问题,他看着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蜷着腿等他的伊吹,看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像是等待主人的一条大狗,如果有尾巴的话,恐怕也一直摇晃着,摇成直升机的旋翼,打着转。志摩为了不存在的地方而头晕眼花,他皱起眉,决定不回答了。

不回答桔梗,也不回答自己。

也没有回答伊吹,回答他要不要同居的这件事。

可伊吹真的很是执着,反正他们要24小时黏在一起,在一辆车上,他不停在问志摩,要吗,要吗,要吗,要住到一起试试吗?

问到志摩中途去小便的时候,尿打在小便池里都发出“要吗”、“要吗”、“要住到一起试试吗”的声音。

洗手的时候水流也在这么问他,吃乌冬面的时候溅出去的汤汁也在这么问他。

坐在往碗里放鲣鱼花的伊吹倒成了最安静的。

志摩打破尴尬,问他:“哪有人会这么吃?又不是做猫饭,或者猫乌冬。”

伊吹对他挤挤眼睛,再洒了一点辣酱油,把碗推到他面前:“比猫乌冬要好吃的多,志摩尝一尝。”

志摩看着伊吹,对他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赶到疑惑,他甚至想那鲣鱼花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东西,或者加了辣酱油就能产生神奇的反应,能要他答应同居。他死死盯着伊吹,伊吹被他盯得也不恼,就只是在脸上绽放着一个好大的笑容,扬着下巴等待夸奖一样。

志摩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伊吹的耳朵都尖了,他还幻听了,好像听到伊吹喉咙里发出狗子的声音,一种压抑着的但又不是吼叫的那种兴奋,以及幸福。

志摩吃了一大口,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觉得真的不错,有一种奇异的滋味在口腔里升起。

伊吹一下子跳起来,窜到他身边,悄悄在桌子下搂住志摩的腰,狗一样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很自豪:“我就说很好吃吧。”

自豪过后他的语气又委屈起来,被志摩打开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只好撑在地板上,而他自己也蹲着,更像是一条大狗了。

“什么?”志摩歪着头问。

“住到一起的话,”伊吹眨眨眼睛,“我会把好吃的东西都分享给志摩。”

志摩觉得好笑,他从来也不是贪嘴的人,据他所知,伊吹也不是。所以他低下头专心吃面,不想理会,这个同居理由不成立,他不接受。

可他关注着伊吹的反应,伊吹的嘴巴有一点扁起来,眼睛也湿乎乎的,真的成了一条有些失望的狗子。

但狗子的失望转瞬即逝,志摩吃完后把车钥匙丢给他说“你可以去我家里洗个澡”后,伊吹又连蹦带跳的了。

志摩想起当初做搭档前,他问了很多和伊吹合作过的人,问他怎么样,问他的特点,明显没有人受得了伊吹,大家的评价也只是腿脚好。

腿脚啊,其实没有腰好。

志摩咬着嘴唇感受伊吹的腰力,被他吻着自己唇边的痣,火从体内烧到脑内,烧断了理智。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九重和阵马哥在楼梯拐角处的亲密,阵马哥还有些很难得的他从未见过的羞涩,九重那个青年人倒是一脸坦诚。

志摩用桔梗的话问他:“短暂的合作就相爱了吗?”

阵马哥低着头没说话,九重牵起他的手:“是的,我爱他。”

志摩看到伊吹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做这种事比让他追犯人出的汗多得多。房间里都没开灯,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光照进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这样漆黑的晚上,亮晶晶的呢。

“志摩。”伊吹完事后还不肯放开他,从背后抱着,东西也没拔出来,就那样腻在温软里。

“嗯。”志摩有些犯困了,他往后缩了缩,让自己更舒服。

“志摩呀~”伊吹没完没了吹他的耳朵,吹得志摩觉得发痒,不住缩脖子。可伊吹还是不肯停下,还在小声念叨着,“志~摩~”

志摩被他叫烦了,一反手攥住他不安分的东西,一下子从自己身体里弄出来,而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开始赶人:“你可以走了。”

伊吹以往的个性是会跟着过来的,可他今天就乖乖开始套裤子。

志摩反而惊讶,强打起精神扭过头看他。

伊吹也正在看他,一边穿袜子一边看他。

志摩觉得他有话要说,他就说:“说吧,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伊吹突然凑过去弯下腰,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才说道:“志摩,我会尊重你的,如果你不想住在一起,就不必住在一起,如果你叫我上来只是洗澡,我也可以只洗澡,如果你不喜欢吃鲣鱼花,下次的乌冬面我们就吃最普通的。”

志摩的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

“虽然住在一起,我可以给志摩很多的爱,虽然洗澡后做一些别的事情,我们都会很开心,”伊吹继续说着,“虽然鲣鱼花配乌冬很好吃,你也说了很好吃。可是如果你说不,我会尊重你,但是你要告诉我哦,好还是不好,要还是不要,yes,or,no。”

伊吹看着志摩的眼睛笑,他摸摸志摩的头,让志摩觉得很奇怪。

是啊,如果人被狗子摸了头,是真的会觉得好奇怪的。

离开之前伊吹又亲了他一下,轻轻柔柔的,好像是小狗伸出爪子挠了挠他的心。

志摩睡不着了,他爬起来站到窗口,看着伊吹远去,他忽然想起一亿赃款的案子那一次,他暴露了自己想要寻死的心,从那时起,伊吹就一直在拉着他,从通往地狱的深渊,将他一寸一寸拉上来,一刻也没有放松过,没有停止过。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除了那一整个蜜瓜的烂梗,伊吹还说过一句话。

志摩在他的怀里,说不清楚身体和心哪个更痛更震撼。

伊吹说:“志摩,我们谁也不要放开对方吧。不然,会把自己也弄丢的。”

 

伊吹走得不快,晚风吹着他的脸,他看到路边的野狗还跟它们玩了一会儿,野狗并不怕人,走近了让他摸头挠肚子,伊吹的表情有些黯淡,他揉着狗子们的耳朵,在那儿叹气:“你们多好,结伴而行,我也有志摩呀,可是我也好想让志摩挠我的肚子呀……”

他看到一个拉长的影子出现在脚边,野狗们跳起来跑远的样子和他很像。

伊吹没有回头,把手放在兜里,就那么站着,看着影子越来越大,才带着一种撒娇的口气说:“来得太慢了,早知道帮你清理好再走,你还能追得快一些。”

志摩在他身后笑,随手丢过去一个东西,伊吹背对着也能接住,接了拿到眼前来,那是个蜜瓜包,虽然没有一整个蜜瓜在里面但捏一捏,还是能感觉馅料满满。

伊吹回过头:“只是来送蜜瓜包吗?”

志摩用鞋尖踢走小石头,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是来牵我的狗回家。”

 

“回谁的家?”

“我们的家。”

 

阿蒲哥还是在拒绝伊吹的东西,但他收下了志摩的。

明信片上是伊吹抱着两只狗,看不出品种,不过他笑得很开心,两只狗子都挂着项圈,也很开心。

背面只有一句话:我有三条狗了,最大的那一只不会再寂寞了。

阿蒲哥乐呵呵把明信片收进兜里,熟识的狱警问他怎么那么高兴,他挤挤眼睛,告诉人家:

“你知道吗,要养好一条狗啊,除了爱他,也要接受他爱自己,不然狗子会寂寞的。这是养狗的唯一守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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