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自己的粮

【曹陆】学什么习

【曹陆】学什么习


*赠 @A. ,祝你开心

*私设如山,老梗,沙雕,OOC属于我

 

 

陆志廉来看曹元元的时候,带了好多参考书给他,曹元元一梗脖子:“我为什么要学习?”

陆志廉手指点点桌面,隔着玻璃只能靠话筒听声音,曹元元就听到很细小的咄咄声,像极了陆志廉的不耐烦,曹元元啪一下挂掉电话,抱着手臂怒目而视。

但陆志廉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就好像一个成熟的大人面对打不得骂不得的小朋友,又生气又觉得怪可爱的样子,他指着听筒示意曹元元接起来,曹元元半天不动,在他指了第三次的时候才好不情不愿地拿起来:“干嘛?”

陆志廉的身体前倾,摆了个舒服姿势,就看着曹元元皱着眉:“你说再给你个机会,好啊,先考个学位。”

曹元元被噎得讲不出话,他都忘了,是他死活非要再见陆志廉一面,脑子发热说了些有的没的,所以他的话到底给了陆志廉什么错觉,怎么觉得他以为自己还有药能医?谁特M的想做个好人考学位出去啊,出去是能跟我谈恋爱还是怎么着?曹元元气得腮帮子疼,下一秒陆志廉打开本子,开始聊正事了。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会面了,除了第一次曹元元的乱七八糟,第二次陆志廉的严阵以待,这一次就根本是一个想谈情一个想说案。

曹元元咬着牙,早知道陆志廉不是什么好东西,怕不是又在骗他,做出一副为了他好的样子,还不是想套出更多信息?

陆志廉倒没什么想法的样子,曹元元挤牙膏一样调侃十句能说上一句有用的,陆志廉就记下来,他的字写得不算好看,工整得像是个好学生,曹元元摸着鼻子不肯再说了,陆志廉又敲敲桌子:“你答应配合我们的。”

曹元元扭过脸不看他,看着从窗户那里洒进来的阳光,光里面有许多细小的尘埃,就浮动着,没有落脚之处,多像他啊,他也没有落脚之处。

见曹元元不说话,陆志廉只好问:“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

他想说我们会配合,但他没说出口,曹元元越界了,一张脸整个贴到玻璃上,亲出一个嘴巴的痕迹。

陆志廉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退到门边了。

看守用电棒敲打墙壁警告,曹元元坐回去,坐好,大拇指抹了一下嘴唇:“我说完了你就不来了,你以为我傻啊,我才不说。”

陆志廉合上本子,临走的时候对他说:“那你好好复习。”

这就完了?

晚上躺在床上抱着一摞子书本,曹元元又开始磨牙,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前半生造孽太多,不然谁要喜欢一块木头,还是个削成了狼牙棒给了自己一棍子的木头。

隔天陆志廉又来了,曹元元的爹后面牵扯的人太多,需要他提供一些消息去撬开他爸爸的嘴。曹元元等他开口,他想了许多反唇相讥的话,陆志廉就只是问他:“学习了吗?”

学你老母!

曹元元虽然不是好人,可他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他的教养告诉他不可以出口成脏,手段怎么坏都没关系,嘴巴体现了一个人的贵族气质。

陆志廉真的是能让他骂满十分钟脏话。

曹元元只好开门见山:“你说我恨你出卖我,那我会不会对你出卖我爸爸?”

陆志廉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曹元元心想,好了,说明白了,他不会再来了,就让我在这里烂掉吧。

可是陆志廉没走,他说:“你在救你爸爸,我也在救你。”

轮到曹元元愣了神,他深陷泥潭良久而不自知,直到有人伸出手来说救他?

陆志廉让他想清楚,廉政公署的确是在他身上寻找突破口来作为捷径,但未必非他不可。顺便,让他好好学习。

那天晚上曹元元打开书,然后打开每一本,陆志廉已经用荧光笔画出重点,有些还用黑色的笔做了摘录和分析。

难怪觉得他眼下乌青精神不好,头发也多了写花白,想必是晚上做了这些事。

曹元元心里有点麻酥酥的,他不太会学习,留学的时候都是花钱买了好学生的答案,因为作弊还被抓住过。陆志廉的字跟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看一遍就很难忘记,甚至枯燥乏味的定理公式都成了什么令人欢喜的笑话,出操的时候赶工的时候洗澡的时候,要努力控制面部表情才不至于傻笑。

放风的时候他就坐在操场的角落,晒着太阳读情书一样研习课本教材,太阳暖暖得照在身上,一个礼拜后皮肤都黑了一度,曹元元还在自欺欺人,谁学习了,我这是,我这是,我只是看看陆志廉送来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是是是您没学习,没学习过的曹元元不承认学习,自然也不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周身散发着粉红的酸腐。

屁啊,什么粉红,他想也没想过,陆志廉人都不来了呢。

程德明和萧光汉一左一右,一个苦大仇深,一个仇深苦大,一个说:“你坦白从宽,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一个说:“你从实交代,我们已经清楚了套路。”

曹元元抻了个懒腰,懒懒地问:“陆志廉呢?我说过,不是他来,我什么都不会说。”

程德明和萧光汉对视了一眼,程德明先说了:“前……陆SIR现在手上有另一件案子,人不在这里,去了上面。”

萧光汉拿出一张纸条,摊开了举起来给曹元元看:“陆SIR说他一忙完就来,让你务必要配合我们。”

纸条上就五个字:见字如见我

曹元元肝肾都气爆炸了,这什么玩意,陆志廉以为自己是谁啊,见字如见他?他算老几?

这么想着,曹元元还是别别扭扭半真半假吐了些东西,然后把字条要到了手里。

半夜睡不着,手伸到枕头下摸着那张纸,笑眯眯就做了个梦,梦里陆志廉反复说:“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好好学习……”

他拿着书问他:“如果我考到了,你就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然后就醒了。

曹元元开始发愤图强,准备12月的国考。

他问了好几次萧光汉,陆志廉什么时候能来,萧光汉总是说不清楚,案子不好办。曹元元不愿意搭理程德明,他记仇,这个人跟他在飞机上打过架,他才不想理他。

日常生活还算消停,除了自由没有,什么都可以,而且他现在算是跟ICAC合作的线人了,也得到一些照顾,上面甚至允许他每天晚上可以在看守们的图书馆里面复习。

曹元元是真的很讨厌学习,有名为陆志廉的光环加持也很难静下心来,他总会不自觉去想以后,去想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的以后。

彻底绝望后,破釜沉舟的姿态换来一次见面,陆志廉没有堵住他的光,而是仿佛给了他一点希望。

可是陆志廉能信吗?这家伙还能信吗?难道不是为了套信息就再一次骗他吗?不然怎么都不来了呢?就真的忙到一次也来不了吗?

曹元元捂着心口有些慌乱,他干呕了几下,又笑自己患得患失。哪个人会这么真诚地骗人,还给用心准备复习资料?

艸,陆志廉真的会诶。

曹元元绕着桌椅跑了三圈,坐下来还是止不住乱想,就干脆换了一个方法。

他每学好一章,就会在陆志廉的字旁边画一个小头像,皱眉的,笑的,生气的,疑惑的,每一个都是二八分的头发,每一个都是陆志廉。

这样也算是一种方法,当他回想的时候只要想到表情,也就想到了对应的内容,复习得还算不错。

十月有一次模拟,曹元元故意答很差,他想知道他的成绩对于陆志廉到底有没有一点意义。或者说他这个人,对于陆志廉,到底算什么。

那天程德明先进来的,问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

曹元元摸着自己的刘海笑了:“关你什么事。”

程德明叹了口气:“前辈为你争取着一个前途,可你这么辜负他,我觉得不太好。”

曹元元还是那句:“关你什么事。”

程德明摇着头出去了,曹元元正准备回去,门又打开,陆志廉进来了。

两个人隔着玻璃看着对方,曹元元心里涌现出开心,生气,和委屈,掺杂着混在一起,好像发酵后的果子酒,又烈又酸,他咬着嘴唇,一张开就是讥讽:“舍得来啦?”

陆志廉嘴角有些干裂,曹元元有股冲动,想舔一下。

陆志廉例行公事般问话,曹元元一点都不配合,陆志廉问他他妈妈有没有跟一个处长的夫人接触过密,花钱为其购置了一套名家设计的珠宝,曹元元就跟他说很想吃深井的烧鹅,他的酸梅酱里面要加一点麻油,还让陆志廉也试试。陆志廉问他他在留学期间有一个好朋友,其实他在外面的时候,一直用钱养着这个人,因为这也是高官子弟,是他们利益的一环,曹元元就跟他聊他出海钓鱼的事,风浪很大,好多船都不敢出海,他们喝了酒就不顾危险,最后钓了好大的鱼,后来他吐得昏天暗地。

陆志廉一摔笔:“你到底要干什么?”

曹元元笑出眼泪,他擦擦眼角,咂咂嘴巴,回答道:“你还要用我多久?我对你是不是就只剩下这点用处?”

陆志廉没有说话。

曹元元还在笑:“为了捞起那条鱼,我被鱼线缠在腿上,差点把筋割断。陆志廉,我是个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努力争取的人,甚至是不择手段,这你知道。所以你利用我也好,什么都好,你都要记住,我不会放手的。”

曹元元这一次先离开,关上门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是块木头,气死了。

曹元元气到连着画了二十个生气的自己在陆志廉的小人头旁边,咬牙切齿如同骂了他一顿。

学习效果加倍,记忆贼深刻。

接下来的俩月陆志廉又失联了。曹元元每周一次非常配合,脸上恨不得刻上六个字:快点说,说完滚。

萧光汉每次都一头大汗,跟程德明抱怨太可怕了,上一次这么可怕还是曹元元模拟成绩下来那天,陆SIR听汇报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程德明耸耸肩,忍着吧,也不用忍多久了。

最后一轮复习,曹元元又换了个法子,背好了就把自己画的撕掉,一张一张都攒在一个小盒子里面,他瞧着一个个小陆志廉,心里又酸又涩的。

考试前一天陆志廉申请见面,曹元元没去见,他托看守把一盒子小人头都转交给陆志廉,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他写的一句话:你答应我的

曹元元的字和人一样精致漂亮,真是想不到。

就好像谁能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种呢。

陆志廉把字条叠好也收进盒子中,盒子小心翼翼放进了抽屉。

如果是这样的曹元元,可以试试。

只要他肯去改正,未尝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陆志廉觉得,曹元元会拿出一个好成绩的。

曹元元也这么觉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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