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自己的粮

【蓝邵】月

【蓝邵】月

 

*赠 @A.  差点叫贪玩蓝月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邵志朗有些伤风,半夜睡觉的时候鼻子就堵了,喘气声很大,呼哧呼哧的,吵醒了蓝博文,探手指在他鼻子下面,呼出来的气息微热,又摸摸额头,在烫与不烫之间,拿不准。

邵志朗白天总是在屋顶晒太阳,吸饱了阳光之后就变得贪凉,只要进了房间一定会把空调温度调得很低,晚上睡觉也只是松松垮垮穿个巨型Tshirt,还是早年在国外买的巨人服,下摆遮过大腿,衣领掉下去露出半个肩膀。

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蓝博文起身关了空调,窗外挂着一轮圆月,晚风吹着树梢,叶子哗啦哗啦响个不停。药箱里没有体温计,一瓶过期的咳嗽药水,几板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白色药片,只看背面印的专业名词,还真的是看不太懂。冰箱里还有一个柠檬,只好切开了挤出汁,加上蜂蜜,用温水冲开。

回到卧室把人拍醒,邵志朗迷迷瞪瞪眼睛发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起来,外头天还黑着,错把月亮也当成了路灯,傻傻地指着:“好亮啊。”说完了才疑惑道,楼层这么高,什么路灯能到达这里?

蓝博文就趁着他迷糊,拿着杯子在他嘴边喂水。蜂蜜少,柠檬多,酸得人一激灵,邵志朗的脸都皱成了包子,朝后躲着呸呸呸,吐出半截粉红舌头,还眼泪汪汪好像受了多大委屈:“哇!你下毒!”

蓝博文被他气笑,这几天他在追一个什么缘的弱智电视剧,妖仙神魔,动不动不是打吐血就是毒个半死,还真是受到影响张口就来。

“下什么毒啊大佬,你感冒呀,把水先喝掉,我出去买药。”蓝博文套上件运动衣,把钱包塞进裤袋,心想要是这么就走,少爷一定不肯喝,搞不好就去浇了阳台的多肉。那盆多肉已经被他养成瘦肉,什么都往里面倒,干巴巴奄奄一息。

邵志朗揉揉眼睛,一边说“这么晚不要出去了”,一边用力从鼻子出气,发现真的堵得很厉害,说话也发闷,干脆也套了裤子换个上衣,决定跟着一起。

蓝博文讲条件:“那你把水喝光。”

邵志朗眼睛转了两圈,明白躲不过去,捏着鼻子咕嘟咕嘟灌下去,又演了一出人脸变包子。

出了门,街上也没有什么人,药店的距离不近,但是那边单行线,开车要绕好大一圈,还不如走着快。

邵志朗的手插在裤子口袋,他比蓝博文落后一小步,低着头用鞋尖踢一颗小石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只要有得玩,生活里什么都不是难事。蓝博文看着他就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出生入死,头上悬着刀口背上背着责任的那些好像没有尽头的生活。

 

他是个卧底,是投放的几颗棋子中埋得最深的那一颗,从一开始进入德茂,到后面和警方失去联络,他好像陈列在柜子深处的马达青蛙,没有人上发条,就只能停在那儿。

邵志朗就好像是苦难里的一颗糖,蹦跳着就出现了。

于是,这世界就有了光。

他们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也是在炭炉里涮锅的人。西瓜刀本来的用途也不是割肉,但用来剁碎虾沫还是很好用的。

蓝博文时常想,他们算是约会吗?在月亮下烧旺炭火,支起炉子,煮沸虾壳汤,然后就在里面涮羊肉白菜,把弄好的虾滑连同蘑菇一起丢到里面,互相还要枪对方的鲍鱼吃。

说是约会吧,也无非是兄弟两人吃个饭。还熏了一身的腥膻味儿。可要说不是约会,那比水还柔的月光又过于浪漫了。

蓝博文端着碗愣在那儿,动也不动,筷子上夹着的肉丸都凉了,邵志朗就一口吞掉,偷笑着在他眼前挥手:“嘿!醒啦!”

邵志朗从不与他人如此,甚至面对别人时还会强带上几分严肃。

郭铭他们都说,少爷这个人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

蓝博文觉得这不是少爷的问题,那几个老帮菜正事干不来只会添乱,他比少爷更看不上。

然而邵志朗对他就很温柔,终日弯着眼睛,总是唤他:阿蓝,阿蓝,阿蓝。

阿蓝,你看这个。

阿蓝,我送你的。

阿蓝,小心。

蓝博文很喜欢咸蛋超人,没事的时候就放录像带,能从早看到晚。后来邵志朗就陪他看,看到后面趴在沙发上睡着,嘟着嘴巴还在叫迪迦,口水流了一大滩。蓝博文就不看电视了,改为看人。他盘着腿撑着下巴盯着邵志朗,盯他撅起来的唇,盯他挺立的鼻子,盯他刮胡子时不小心刮破的伤疤,盯他长睫毛打下来的阴影,盯他悬崖一样的锁骨,盯他的喉结,盯他拧成疙瘩的眉毛。

毛毛虫一样的粗眉毛扭在了一起,他用手指轻轻抚摸,就笑了,愁什么呢?到底有什么发愁的事儿呢?

盯着盯着他就必须去喝水,水喝光了就要拿出很多冰块,咯吱咯吱嚼碎了,更会整蛊邵志朗,手掌捏一块冰,冻到整只手都红了,突然伸进邵志朗的衣服,冰得他哇哇大叫跳起来,两个人就打成一团。

邵志朗是打不过蓝博文的,有几次都被他压住,他们的呼吸撞到一起,空气里噼里啪啦。

不约而同放手,一个去阳台抽烟,另一个就摆弄魔方,房间安静得像是没有人。

蓝博文的第一个超人玩具是邵志朗送的,带着开关,打开的时候眼睛会亮。玩具不贵,邵志朗去澳门,在街边一个小店里看到,完完全全哄小朋友的粗制滥造的玩具。

可是蓝博文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喜欢到晚上睡觉甚至放在身旁,邵志朗开了门进来就抱着手臂在床边笑到颤抖,然后去推蓝博文,才发现他烧得厉害,额头都能煎鸡蛋了。

邵志朗兑的柠檬蜂蜜水蜂蜜太多,一口下去嗓子都被蜜糖糊住,咳嗽起来惊天动地。邵志朗大半夜出去买药,跑了五条街,把每一种都买了,回来后对着灯看症状,给蓝博文塞了一大把。

后来蓝博文昏睡中听到邵志朗一直叫他:阿蓝,阿蓝,阿蓝。

蓝博文醒过来,他的手被邵志朗紧紧抓着,他熟睡的脸庞被玩具压出印子,一只小小的手正扣在脸颊上。

蓝博文凑过去悄悄亲了一口。

真甜,没有人的脸会是这样的味道,好像气泡的奶油涂在松饼上,香甜香甜的。

 

蓝博文停下来,转过身对着邵志朗伸手,邵志朗毫不犹豫就抓住,一瞬间脸上的笑比天上的月还要温柔。

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好长,一个走过另一个接棒,竟然就连绵不断传递着,影子也牵着手,手的形状像是一颗心。

他们买完药依旧牵着手回家。

不一会儿,月亮也躲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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