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自己的粮

【曹陆】回乡

【曹陆】回乡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陆志廉突然的出差任务,和内地联合办理案件,涉案人这次不是高官走港,而是港官“回乡”,金额巨大,涉及的职级也高。

收拾行李的时候曹元元就坐在行李箱边上,一个劲儿骂程德明关键时刻尿道居然结石要住院,害得陆志廉要亲自跑一趟。

衣服都是ICAC的官服,一水深色西装,见他居然连一件夹克也没带,曹元元撇了撇嘴:“你是不是不知道上面这个季节多冷?”

陆志廉颇不以为然:“不过才十月,能多冷?”

曹元元就“切”一声:“十月啊,秋老虎不吼你还当做是病猫,十月最捉摸不定的天气了,我小时候在北京,要穿很厚……”

说到这些,他话稍微多了一点,又希望陆志廉留下玩一玩,记忆里那些金秋美景,红似火的枫叶和金黄的银杏铺满道路,踩上去簌簌作响,秋高气爽总有蓝天白云,坐在房顶可以听见鸽子哨吹起来,悠扬悦耳,然后就会看到那些离家的鸽子飞过,飞回属于他们的地方……

但他对于儿时和父亲一起生活的记忆都不愿过多想起,再美的寂寞也还是寂寞,小男孩在心底种下的种子长成了树,依然带给他阴影,所以他话说到一半,叹了口气,不说了。

陆志廉转身从柜子里又拿了个包,丢进曹元元怀里:“一起去吧。”他本来也没打算玩,但聪明地猜到了曹元元沉默的理由。

曹元元坐了好半天没动,西晒让他的背发热,心底更热,最后他还是去拿了些穿和用的,反正是陪陆志廉,就只是陪他而已。

飞机上也没一起坐,还有同行的别人,下了飞机也没有一起走,他远远跟在后面,看到只是到了地下停车场陆志廉就冻得缩了一下脖子,便没忍住低头笑了笑。

奇怪的是他才打上车,就收到陆志廉的信息:“笑屁。”后面还跟了一串地址,正式他们要去的酒店。

陆志廉是个节省的人,这边给他们安排都是单人住大床,他干脆留了房卡给前台,说有人会来拿。

曹元元到的时候他已经去工作,他就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打着打着睡着,一直到陆志廉都回来了才醒。

夜已经深了,肚子叫起来,陆志廉那般是管饭的,但他没有吃,他给手上哈着气,鼻子尖都冷红了,作为一个南方人是真的无法理解只不过十月而已,为什么就可以到十度以下。

曹元元撩起衣服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打了个哆嗦,这个温度比起他认知里也的确是更低。

他们把带来的最厚的衣服都找到,决定还是要吃火锅。

用了时下流行的美食APP,两公里外就是一家好评如潮的清真馆子,等了几桌终于有位置,他们就夹在一群北方人里要了一些菜品。

陆志廉是没有吃过铜锅涮肉的,看见带着火炭冒着烟上来的黄铜锅,纵使脸上波澜不惊,眉毛还是跳了几下。

曹元元自从离开这里也很少吃这些地域餐饮,他的嘴巴后来追逐着高端品质,反而于味道就不那么在意了。如今如此接地气的吃上一顿,还总想着要在陆志廉面前露一手,刚刚悄悄看点评里学会的小窍门,比如麻酱得要点点蒜蓉,比如白菜和肉一起进嘴,还有指挥着把爆肚涮了半天都成胶皮咬不动的某人怎样七上八下……

陆志廉也不怎么爱吃,他甚至觉得吃这件事耽误时间,一天只有24个小时,竟然还要好好吃饭。但是他挺配合曹元元的,听他用不标准的儿化音和服务员交流,那是一个不一样的曹元元。

有多不一样呢?

既不是他当初一心想要抓捕归案的那个中二少爷,也不是后来在一起后的知心伴侣。

这是一个叫人有些新鲜的曹元元,时而幼稚时而成熟,情绪里都有些躁动。

陆志廉烫了舌头曹元元也没嘲笑,冰凉的橙色汽水抚慰了舌尖的痛。

饭后他们都出了汗,饭馆旁边有一条步行街,两个人也不冷了,就想着走一走消消食。

人也不算多,他们从街头走到巷尾,呼吸出的白气让一切都不真实。后来虽然也走出汗了,可随着夜深,冷也又冒出来。

曹元元买热豆浆的时候,陆志廉看到一个老太太面前的地摊上摆着好多针织的围巾,她手里也还织着一条。围巾不贵,只要二十五块,陆志廉摸着觉得很软,人手比不得机器,针脚不够整齐,但这样才更显得暖。他选了深灰色的给自己,选了一条藏蓝色带编织的拿在手中,待曹元元回来,就围到他脖子上。

曹元元举着两个杯子抬高了手,脖子暖和了的同时,不知怎么竟红了眼眶。

陆志廉一向知道他内心还有脆弱的地方,也不点破,只接了豆浆来喝,但好像曹元元拿错了一杯豆汁,顿时酸臭让他受不了,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而曹元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出了步行街走上天桥,他们要去对面打车。

曹元元突然停在路中间,依靠着金属栏杆,指着那些星火一样的车灯,告诉陆志廉:“小的时候别的人都有妈妈织的毛衣,我妈妈只会给我寄一些大牌子,家长会的时候我爸爸也不会去,我被人欺负了他也只会要我自己打回去。”

陆志廉知道曹元元也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话,他一直都需要一个契机说出来,而他就当一个听众即可。所以他拍一拍曹元元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也靠上栏杆。

曹元元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不记得太多了,除了说过的砖头事件,再就是他考了九十八分回来都要面壁罚站,他爸爸会问他为什么不是一百分,还有么?有啊,许多细细碎碎的如同细小的玻璃碴一样的记忆,将他回忆中的童年割得支离破碎,那个从爱哭到不哭的男孩儿,就隔着血液流出的网站在时光那一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梦到自己在冰天雪地被父亲赶出家门,不得不站在院子里,嗓子都哭哑了。后来发了高烧,肺炎住院,他爸也没有看过他一次。曹元元在黑暗里挥舞着手臂,被吵醒的陆志廉用力推他。

那感觉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吸了一口氧气,猛然睁开眼睛的曹元元一个大力掐住陆志廉的脖子,他被梦魇住了,瞳孔里都是猩红,而陆志廉憋紫的脸映在上面,拍打着他胳膊的手也终于唤醒了他的神智。

曹元元知道,真的要反抗,陆志廉完全可以自救,只是怕伤到,所以才会先忍耐。

他小兽一样缩在被汗水浸湿的被子里,陆志廉从身后贴过去,拉着他的手。

他自嘲地笑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像我这样失败的人。”

陆志廉也笑了:“谁说我喜欢你,谁又说你失败了?”

曹元元不吭声,陆志廉看看表,才四点多。

他坐起来拧开床头灯,怎么安慰都显得矫情,男人嘛,有时候也不需要太多话。

一脚把曹元元踹到地上,把潮湿的床单都扯下来丢在他身上,重新躺好了才轻声说了一句:“觉得自己失败的人也不配躺在我身边。”

曹元元愣了几秒,猛虎下山一样蹿上去压在他身上,按着他的手腕,嘴角一扬:“那就让你看看我配不配。”

夫夫的事情也就是那些,餐桌上的七上八下变成动作用在了床上,这下是真的都湿了。

后来几天曹元元是真的再也没有丧气过,陆志廉办完案子回去的那天,没有让他单独走,他也没有过多解释,两个人无名指上一样的戒指和新买的同款风衣都能说明问题。

曹元元可惜的是回了香港可能没什么机会带这么厚的围巾,陆志廉没告诉他,他有一天又去买了两条薄款的,给了钱请老人家现织,这次也是一样的,就躺在他的行李袋中。

他们没看红叶和黄叶,离开的时候北京的温度也回到了二十度,车窗外看高楼大厦的确与香港不同,这不再是曹元元认识的城市,它在发展,他也在成长。

这次回来一趟,曹元元挥别的是内心深处无法释怀的父子关系和痛苦的过去。飞机起飞的时候他心情很好,因为他的身边和他的未来,会一直都有陆志廉的存在。

想到这点,就很安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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