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自己的粮

【赵祁】小日子(日常梗)

写得特别平淡,脑的是日常,没想到把日子写成了水……

以后想到的日常都会放这个系列里面吧……

手指这个真人真事,如有bug那就是当时的大夫骗了我……



1

祁同伟打从进了门,就一直被赵东来按在沙发上,一会儿给他端来盘削好的水果,一会儿给他倒了杯茶水,还要总是问热不热,闷不闷,有没有什么需要?

祁同伟气的笑了起来,站起来把外套一拿:“我是来做客的还是来坐月子的?”

赵东来缩缩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连忙两只手举在身前表示认错,并且一再保证只要祁同伟踏实坐着他就不再跑进跑出安心呆厨房做饭。

两个大老圌爷们儿,岁数加在一起都能进棺圌材了,赵东来私底下是什么情话都说过,在人家家里时也很放得开,可真把人领回自己家,就紧张的手足无措,毫无理由。

他在厨房准备食材,晚上打算给祁同伟做柠檬鸡翅,这人爱清淡,可是太瘦,所以赵东来特意学了这么道荤菜,清新不腻,想着露一手。

他听着祁同伟打开了电视,好像是戏曲频道,唱的是什么赵东来听不太出来,就觉得跟着哼哼的祁同伟声音好听到耳朵受不了。

这么一走神,手里的刀一下偏了,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菜板上已经都是血了,半个被染红的柠檬也滚到了地上,刀刃切入手指,直接深到了骨头的位置,赵东来看着向外汩圌汩冒血的口子,扯了几张厨房用纸就给按上了,然后非常惭愧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冲着祁同伟说:“那个,我可能要出去一下,要不你先回去?”

祁同伟自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叫我来我就要来,现在你让我走我就得走?他凭了解知道赵东来不是这种会耍性子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事,仔细一瞧他看似是两只手叠着放其实是不自然的在掩盖什么,那指缝之间溢出来的红色液圌体可是血么?站起来走过去再一瞧,操作台,地上,大滴大滴的血迹四处都是。

祁同伟一下子就生气了,一把扯过赵东来的手,把已经浸圌湿的纸拿开,切开的皮肉狰狞的敞开着,流圌血已经不再那么凶猛,指间的部分有些泛白。

“你干什么了?”祁同伟想碰又不敢碰,皱着眉着急的问道:“家里有绷带么,得去医院,先简单包一下。”

赵东来指指电视柜:“那有个急救包,我……”

“你别动!”祁同伟快步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一卷绷带,三两下撕圌开包装,先扯下一条在赵东来受伤的手指根步缠了一圈,然后才狠狠心对着伤口包了起来。

“我不疼,真的。”赵东来没撒谎,本来就只有一种火圌辣辣的感觉,不是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加上看到祁同伟如此担心,更有了种伤的值得的美滋滋,只是他倒有些遗憾,做个饭把自己手切了,有点丢人。



2

离赵东来家最近的一个医院开车五分钟就到,就算是周六的下午人依然非常多 ,祁同伟没办法,钱包里扯出张证圌件,直接冲进急诊医生办公室:“警圌察,这个人需要马上治疗。”

值班的医生一看,倒也配合,把赵东来安排到治疗室,不知道这是犯人还是什么人,也没敢撵祁同伟出去,就戴上手套口罩,查看了起来。

血已经不怎么出了,纱布打开的时候空留下袒露着里面一切的伤口,医生用手指对着指间向下一波弄,赵东来还没说话,祁同伟先吼了起来:“你轻点!”

这不怪他,任谁看了都会心惊胆战,就像已经要折断的树枝,禁不起一点压力。

医生轻咳了一声:“看起来骨头没事,但刀口太深了,血管和神圌经肯定是切断了,肌腱断没断需要拍片子,凭我经验至少断了一半,他这个要做手术缝合,得住院。”

赵东来连忙说:“住院就算了吧,您给缝几针不行么?骨头又没事。”

医生看看他,又看看一旁黑着脸的祁同伟:“自己愈合是没问题的,但是血管和神圌经不对接起来,以后会影响手指。”

“您给安排手术吧,”祁同伟点点头,“我去办手续。”然后又跟赵东来说:“钥匙给我,我去你家收拾点衣服毛巾什么的。”

“不不不不不,”赵东来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手术完观察一下就回家休息算了,住什么院啊,不就一个手指头么,没那么娇气。”

医生啪的把手里的手套往桌子上一摔,沉了脸说:“你这个乱动的话就没有做手术的意义了,别说回家,七天之内下地都不行,床圌上吃喝拉撒一条龙,所以你们还得找个护工。”

赵东来眨眨眼,觉得医生的话多少有几分危圌言圌耸圌听,他之前做卧底的时候中了枪,当时的兄弟带着他去了个黑医那儿取了子弹,当天晚上人就活蹦乱跳了,怎么刀切个手还得床圌上躺七天?

可祁同伟是雷厉风行,一句:“您现在安排吧我这就办手续去。”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留下医生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问一句,您犯的什么事儿?”

“我也是警圌察……”赵东来瞪了医生一眼,“切柠檬手滑了,就切到了。”

他说的是云淡风轻,可也免不了面前的小大夫抿着嘴偷偷笑了:“那位是您家属?”

“额,”赵东来点点头,又补充到,“领圌导,领圌导。”

医生不再说什么,既然是人圌民圌警圌察,也就态度更好效率更高起来,等祁同伟办完手续回来找赵东来拿钥匙的时候,他基本检圌查都做了就等结果了。

“我先回去收拾,你有什么特别需要带的么?”祁同伟拿着钥匙问他。

“衣服都在衣柜里,”赵东来摸圌摸鼻子,“内圌裤在床头柜抽屉,毛巾在洗手间挂着。”

他不想祁同伟走,如果他不在这儿的时候要开始手术,心里还有点惶惶不安。

也是可笑,什么伤痛危险没见过,居然为了这么点事儿内心忐忑起来。

祁同伟像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又走回来,背对着医生,伸手悄悄在他的那只好手上捏了一下,小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他便点了头,不自觉弯起唇来,低着头怕被人发现一样看着还记着温度和触感的手。

各项结果很快出来,赵东来身圌体健康的没话说,医生说你现在就可以进手术室了。

祁同伟还没回来。

赵东来坐着不动,问道:“我得进去多长时间?局麻是不是就行?”

医生摇摇头:“常规两个小时,还有你这个,得全麻,别等了,受伤后手术进行越快对恢复越好。”



3

两个男护圌士帮他换了衣服,说是换,其实也就是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在身上盖了一块布,其中一个羡慕的看着他结实紧致的胸肌,问怎么练的。

赵东来说就坚持健身。

他心里想,我为了今天能有机会露给某人看狂练了半个月了,可惜你们先饱了眼福。

真是,不痛快啊。

他在病床圌上躺下没一会儿,麻圌醉师就进来了,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从他脖子里插圌进去,说:“我现在要让你左脚动一动,你有感觉告诉我。”

他的左脚就抽圌了几下:“动了。”

“恩,”医生又说,“现在是右脚。”

他的右脚就抽圌了几下:“动了。”

医生说:“那我现在要麻圌醉你了,你放松些,听说你是警圌察啊,执行任务伤的?外面刚刚来了个人问我情况,我说你正要手术呢,是你同事么?”

“对对对,您赶紧麻,咱们赶紧做,行么?”赵东来一听祁同伟赶回来了,又觉得他回来的太快,这要是坐上两个小时,他还没吃饭呢……

麻圌醉师一边缓缓的调整位置,一边调侃道:“就一个人,男的,又不是你老婆等着,急什么?”

赵东来想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老婆,可还没张嘴,麻药劲儿就上来了,只听医生又说了句:“你睡会儿吧,醒了手术就完了。”

他就两眼一抹黑,睡死过去了。


再睁开眼已经在病床圌上了,身上没什么力气,左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架在枕头上,被两个高温灯照射着,上半身还是挂着那块布,好在夏天,倒也不会冷,他才转转脑袋,正好有人走进来,是祁同伟。

“醒了?”祁同伟忙俯下圌身,“做了四个小时,这么久,我还以为怎么样呢,医生说很成功,这些日子好好躺着,好了以后好好配合复建,没有问题。”

赵东来点点头:“你吃饭了么?”

祁同伟嗯了一声,笑着伸手摸了摸圌他的头发,手指从发间一直摸圌到脸颊,赵东来就扭了头朝着掌心贴过去,还蹭了蹭。

两个人都没想到过今天事情的走向及发展,明明是忙里偷闲约个会,赵东来非要展示厨艺在家做,结果就做到医院来了。

很多原来想过没想过的事情,都只好作罢。

赵东来有些遗憾,语气里满是自责:“要是少喜欢你一点,就不会分心了。”

祁同伟照着他脑袋一推,早先那点看人可怜的心疼劲儿一瞬间全没了:“怪我咯?”

赵东来就扁扁嘴,一双眼睛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大金毛,直勾勾的,水汪汪的,惨兮兮的,纵然祁同伟知道他这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却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软圌软的被戳了一下,只好又把手伸过去,任对方握住。

“你今天就能喝点水,麻药劲儿过去可能会很疼,医生开了药,受不了就跟我说。”祁同伟修圌长的手指在赵东来手里把圌玩着,玩的他心里痒痒,也开始捏对方的手,两个人像孩子般你弄我一下,我弄你一下的。

“我还真要躺七天啊?”赵东来非常非常不愿意。

“嗯,”祁同伟点点头,把手指跟他的交叉,掌心叠在一起,“今天明天我来照顾你,正好前两天家属能陪着。后天我得去外地开个会,要四天才能回来,给你找了个护工。”

“你要上班,我生病你照顾?”赵东来停顿了一下,忽然有些惊讶,“家属!你想好了?”

祁同伟一张脸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拇指曲起在赵东来手心里划了两下:“体圌制内,没办法,你我都不可能抛开一切,我能做的,就是不去刻意回避。”

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表达心意了。

赵东来药劲儿上来,又困了,张大嘴打了哈欠,祁同伟就拉进了凳子,跟他说:“达康书圌记那边我替你说了,没太具体,他也没什么耐心听,反正我怎么做都无法叫他满意,现阶段能让你满意就成了,踏实睡吧。”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钻进耳朵,赵东来很想说我一直都很满意,可他太困了,如同被催眠了一样,很快就进入了沉睡。



4

护理赵东来其实比想象中简单。

祁同伟已经好多年没伺候过病人了,但记忆还在。

他农村老家的爷爷常年瘫痪在床圌上,父母要干农活,奶奶早就去世了,所以日常照顾老人全靠他,从五岁开始,一直到十五岁爷爷去世,他干了十年。

赵东来毕竟不是瘫着动不了,虽然他目前确实不能动。

也是奇怪,这个人那么壮实,喝的少,吃的更少。

祁同伟逼着他,一天也就喝了半瓶水,一瓶奶,吃了一个鸡蛋。

赵东来说自己不动就不可不饿,吃了反而胃不舒服。

祁同伟第一天倒是信了,第二天早上看见尿壶里黄橙橙的液圌体,一叉腰:“你是不想在我面前大小圌便是么?”

赵东来连忙瞪着眼睛否认:“我巴不得每天让你跟它坦诚相见,提前感受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呢,怎么还能故意不吃不喝不脱圌裤子?”

这句流氓话一说出口,倒让祁同伟也接不下去,只得悻悻的去倒掉手里的东西。

这边赵东来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我得再憋一天,幸好没闹肚子,还能忍。

人的三急,人的排圌泄圌欲圌望,就这样被他凭借着人圌民公圌仆的忍耐力给生生憋了回去。

当然这一天他也没吃什么。

祁同伟没有停止怀疑,总想给他塞点水或者食物,可又怕他是真的不想吃,毕竟疼痛会减轻饥饿感,赵东来有时候悄悄流露圌出来的难耐感,祁同伟自动理解为他疼,但是他觉得只要赵东来没有疼到必须吃止疼药的份上,他就不会主动给,这玩意吃下去总是会有依赖性。

他哪里晓得赵东来心里就一个念头,再憋一宿。

第二天四五点多,祁同伟就要走了,护工来交接圌班,他原以为赵东来会有些恋恋不舍,可赵东来只是摆摆手让他安心工作一路顺风,

虽然疑惑但还要回家收拾行李,交代了护工几句,祁同伟就走了。

“快快快!”赵东来很着急的招呼着,“我我我要上厕所,快。前面后面都要上!”

终于爽了。


倒也不是不能在祁同伟面前丢脸,只是总还觉得没到那个地步。

两个人在ZZ上属于两支队伍,可又是上下级,就这么在相杀的战火中擦出了爱情的味道。

像两支队伍的阵前大将的他们,早就想去干点风花雪月的事儿了,可什么都只能偷偷的,不仅因为身份,还因为性别。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互相决定“私定终身”,这都什么事儿!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赵东来自认还是表里如一的人,但就算脸皮再厚,也希望有些事情在摘了这朵省厅的花以后再展示出来。


只是可怜了小护工,不是说这人不吃不喝难受的也不拉不尿很好看圌护么?



5

祁同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赵东来,这几天给护工打过电圌话,知道圌人很好,可他总怕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会听到这个话。

可是临时要开一个会,他又不得不去坐着。没有办法,只好躲在办公室跟护工又联圌系了一下,开了个视圌频。

画面里赵东来瘦了许多,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说自己正在吃饭。

祁同伟就问他在吃什么。

赵东来说:“蛋炒饭,虽然我很爱吃,可是这里的真难吃。”

这样说着他还用摄像头照了一下,果然看起来没什么食欲。

祁同伟扯了扯领带,让自己松快一些:“你想吃什么?”

赵东来想了想:“凉拌黄瓜,红烧排骨,你。”

最后那个字他只说了个口型,可还是看见祁同伟翻了个白眼,可能那边有人叫他,也没收到回答,对方就匆匆关了视圌频。

看完可口的恋人,再看面前的东西,就没了胃口,赵东来也不再吃,又躺了下来。


睡梦中被人推醒,睁开眼是程度,赵东来有一瞬间的恍惚,想一拳揍到他脸上。

没成想程度嘴角抽圌搐的拎出饭盒,一样样拿出来给他摆在桌子上。

凉拌黄瓜,红烧排骨,米饭。

赵东来心里热圌乎圌乎的,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导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程度一边摆一边说:“刚刚开圌会到一半厅圌长就走了,然后让我买了饭盒去他家,他现在又回会场了,厅圌长说了,你受伤,我们省厅也该问候问候,这些就是他的诚意,让我送过来。赵东来,赵局圌长,我们厅圌长已经仁至义尽了,麻烦你以后在李书圌记那边也给他说说好话。”

赵东来心里自然知道祁同伟说的那些话都是给程度听得,心里觉得这个人明明是对我好还要用这种对自己没什么好影响的方法,这不管以后传出去让谁听见,都会被曲解成他有圌意巴结李达康。

前面照顾想必已经颇有微词,后面又不管不顾这么做。

还真是个任性的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他夹了块排骨放在嘴里,很好吃,香浓的肉圌香,就像那个人一样,可口,但是不健康。



6

赵东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祁同伟的另一面,也是外出开圌会,回市里的时候他搭了祁同伟的车,那天暴雨,车子不够用,自己的车也被征用送其他人了,不得已他只能坐了祁同伟的。

也不知道这个人眼睛怎么那么尖,高速上,暴雨里,都能从布满水珠的窗子看到绿化带里一直猫。

赵东来看着他叫停了车,冒雨下去,跑回来,怀里抱着小小的一只橘猫。

祁同伟脱圌下外套包着小猫,把他贴在自己胸口,那里本来扣子就没系好,一片白花花的皮肤若隐若现,小猫贴过去,感受到了热度,便怯生生的喵了一声,然后紧紧圌贴了上去。

祁同伟低头看着小猫怜爱的笑,轻轻用手指摸圌着他的头,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赵东来说:“大猫死了,小猫不管也会死在那儿。”

赵东来随手抽圌了几张纸巾递给他擦擦头发上的水:“没想到厅圌长这么爱护小动物。”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敬,”祁同伟抹了把头发,把湿掉的纸巾团成一团,塞圌进兜里,“动物比人更值得。”

那天赵东来下了车还有些如在梦中,因为后半段路程他全程都在看祁同伟如何慈爱的对待一只猫,他从未见过那样的表情,以后也再不会忘记。

一个能这么温柔的人,是否该重新认识一下?

晚上赵东来睡不着,就随手给祁同伟发了个信息:“小猫还好么?”

祁同伟很快就回圌复了,看了还没睡:“我买了猫粮,没吃。”

赵东来虽然对猫咪一窍不通,可是他养过警犬,对狗还是懂的,起了床翻了翻壁橱,找出一罐羊奶粉,是之前替朋友照顾小狗时剩下的,还没过期,就赶紧拿着出去,打了车,直奔祁同伟的小区。

到了门口才想起来他其实并不知道祁同伟具体住在哪栋楼哪个单元,就只能打了电圌话。

“东来?”祁同伟的声音有些疑惑。

“那个,我在你们小区门口,”赵东来说道,“你出来一下吧。”

五分钟后祁同伟就出来了,怀里还揣着小猫,他一边打量赵东来,不知道圌人为什么会过来,一边有些羞涩:“它太粘人了,可能有些怕。”

赵东来便把羊奶粉塞到他手中,顺便摸了一下小猫:“温水冲开,应该会喝。”

祁同伟有些震圌惊,转而变成感激,眼里也不知道是自带的光还是反射路灯,看在赵东来眼中就是闪闪发亮,像珠宝,像星辰。

“我回了,晚安。”赵东来挥手打了车,从窗户看见祁同伟的背影和自己越来越远,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动了一下。

才到家门口换了鞋,手圌机一响,发现是祁同伟发来的一张照片,小猫趴在他脸上,他笑着。

论自圌拍的角度来说,这张照片显得他的脸油乎乎的,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小猫的小爪子按着他的眼角和嘴角,应该是吃饱了,困了。

祁同伟说,谢谢你。

赵东来看着照片,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心舒圌爽。


7

那之后小猫就成了他们两个的秘密。

平时见面或者任何工作时间,都还是拉开距离。

可是一旦到了下班时间,就会彼此交流猫咪的成长情况。

赵东来向来更喜欢狗,对猫这种摸不透脾气的生物总是有些疏离,却在祁同伟的养猫心路历程中逐渐生出了喜爱。

对猫如此,对人亦如此。


祁同伟给猫起名字就叫橘喵,某天打电圌话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赵东来说怎么了,祁同伟就啧啧啧的说小东西指甲太长了刚刚在他脸上划了一道,不知道要不要去打圌针。

赵东来噗嗤笑出声:“剪指甲啊。”

他也就是提个建议,却没想到祁同伟那边拒绝的斩钉截铁:“他太小了,会疼的。”

心动就是这么一瞬间,祁同伟一句话,像丘比特的神箭,打中了赵东来心里的靶子。

他几乎是连夜上网查了许多教程,又联圌系了警队兽医,通圌过关系找到一个猫科动物专圌家,把养猫的细节事无巨细的整理出来一个教程。

当然他不会把这个给祁同伟的,他只会一步一步亲自教他,从剪指甲开始,到洗澡,到驱虫……

以此增加交流和见面的机会。

赵东来可是个精英,脑子这么好的东西向来都有。


不管祁同伟白天带着的面具多么坚圌硬和厚重,在赵东来面前他都习惯了做自己。

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因为一只猫,两颗心逐渐靠拢,越来越近。

或许这只猫的使命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认吧。


小猫走丢的那天,祁同伟失圌魂落魄,他都不知道是哪一次开门没注意猫就跑了,只知道发现一直认为藏着的小家伙真的不见了的时候都深夜了,祁同伟出去满小区的找,又开始找周边的小区,他喊着橘喵,橘喵,做出每次哄它吃饭的声音,可什么都没有。

精疲力尽的时候才想起给赵东来打电圌话。

赵东来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颓废的人坐在路边,不过半宿,苍老了许多。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人,心里疼的揪起来,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在他面前蹲下:“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祁同伟摇摇头:“他像我的孩子,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我知道,走了,就没了。”

赵东来点着根烟,递给祁同伟,看他抽圌了一大口,又给自己点了一根,也吸了一大口,袅袅的烟气冉冉升起,在路灯下旋转着,四散开来,为这静寂的午夜增加了一丝意乱情迷。

祁同伟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没了橘喵,你还有我啊”就被拉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了。

那个吻霸道而激烈,又不失温柔,带着烟草味儿,也带着赵东来独特的安心的味道。

他有些抗拒,却又觉得浑身无力,无法抗拒身前这个人此时带给自己的温度和力量。

他闭上眼睛,张圌开嘴巴配合着。

就这样吧,挺好。


8

后来,就是开头那样了。

一旦接受了,也就不会再矫情。

祁同伟又是祁同伟了,赵东来也还是赵东来。

甚至有时候祁同伟比赵东来还要主动一些。

两个人的感情像一场博弈战,进攻时赵东来这方讲究一个稳准狠,不容对方半点犹豫,可真的事成又柔情似水起来。

他不是后悔也不是畏缩,只是想给祁同伟更多的时间考虑清楚。

他不希望自己是对方的将就,他希望对方在自己身上能够看到未来。


可惜未来的开头便是这么一场飞来横祸。

不过没关系,未来还长着呢,赵东来笑着嚼完最后一块肉,再一次躺倒。


想吃的三样,就剩一个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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